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杜立芝的黄土情之一

跳出“农门”又回“农门”

编者按

3月16日,“聊城时代楷模”发布仪式在市融媒体中心举行,三届全国党代表、高唐县农业农村局高级农艺师杜立芝获授首个“聊城时代楷模”称号。

38年来,杜立芝跑遍了高唐县600多个自然村,采写了70多本400多万字的农技日记,组建起74人的农业科技服务团队,培养了1000多位“土专家”“田秀才”,为广大农户提供先进的种植管理技术50多项,不但守护了老百姓的粮袋子、菜篮子,更确保了国家粮食安全。

身处伟大时代,我们需要向榜样学习,汲取奋进力量,以更加强烈的使命担当,把个人的奋斗融入国家富强、民族复兴、人民幸福的历史进程,争做新时代伟大征程中的搏击者、实干者、圆梦者,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贡献智慧和力量。从今日起,本报推出“杜立芝的黄土情”,介绍杜立芝38年来扎根农村、造福农民的感人故事。敬请关注。

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和劳累,让许多通过上学跳出“农门”的学子都不愿意再回到农村。但杜立芝从农校毕业后,没有进机关入企业、脱离黄土地,而是一心想用自己所学的知识,为像父母一样终日在黄土地上劳作的父老乡亲做点事,为生育养育自己的家乡摆脱贫困、走上富裕之路尽自己的星火之力。就这样,跳出“农门”又入“农门”的杜立芝,在高唐农业技术推广基层一线,一扎根就是38年。

杜立芝姊妹5个,她排行老二。她的求学阶段,正赶上风起云涌的改革开放大潮的初期。从小学到初中,杜立芝成绩一直都很优秀,是班里的尖子生。杜立芝的父母都是农民,天天与黄土地打交道。上高中时,懂事的杜立芝经常跟着父母到地里干农活。看到一天就能长高一大截的玉米,杜立芝很惊奇,这种作物一天一个样,怎么长得这么快?原理是什么?她很想一探究竟。这样的问题,父母自然答不上来。源于对农作物生长的好奇,杜立芝心中埋下了要学习农技知识的种子。

有一件事,对年少的杜立芝刺激很大。一天,父母回到家,满脸愁云地说,自家的棉花一连10多天不见长,就跟粘在了地上一样,这可怎么办!杜立芝听后二话没说,立即跑到地里去看,可不是嘛,自家的棉花比邻居家的矮了一半。又过了七八天,棉花还是没长,好像停在那里了。父母无计可施,天天皱着眉头,杜立芝也忧心忡忡。那一年,杜立芝家里两亩多棉田颗粒无收。要知道,在那个年代,棉花这种经济作物可是她家全部的收入来源,一年的开销全指望这两亩多棉花的收成,她的父母为此好几天都吃不下去饭。这也是杜立芝第一次深切感受到,农作物的病害给老百姓带来的伤害,简直是切肤之痛。

毕业时,杜立芝报志愿选择了聊城农校,专业是农学。颗粒无收的两亩多棉田、父母忧愁的面容一直督促着她,一定要把农作物的病害弄明白,再也不能让父母遭这样的罪了。有的同学步入校门后就成了放飞的鸟儿,仅在考试前冲刺一下,而她仍像中学阶段那样,如饥似渴地求学,坚持上早自习和晚自习。老师讲到如何种植棉花时,她听得格外用心。有次下了课,她向老师请教问题,讲述了自家二亩多棉田的遭遇,请老师分析一下原因。老师听她讲述完,非常肯定地说:“你家的棉田是被人打了矮壮素了,这种药喷到棉花上,就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,棉花停止生长。”

杜立芝回家后将这件事告诉了父母,父母想起那时确实和邻居发生了纠纷,便向邻居询问矮壮素一事。对方脸红脖子粗,支支吾吾地说:“我一时糊涂,做了亏心事,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,又不敢上门告诉你们,我给你们赔付吧。”父母心里既生气又惋惜,惋惜自己多半年的辛劳付诸东流,对邻居说:“这事你做得太不对了。远亲不如近邻,咱们遇到不痛快,可以再商量呀,怎么能下黑手!你已经知道不对了,事已至此,不用赔了,算了。”从此,两家的关系反而更加密切了。

通过这件事,杜立芝愈发感受到农业技术对农民的重要性,若不是有老师指点,可能自家就得吃这个“哑巴亏”了。

毕业季到了,那时的中专生是统一分配工作的。杜立芝的很多同学喜滋滋地进了农校或农科院,被分配到乡镇农技站的几个同学,便多少有些失落。而杜立芝却拿着报到证,高高兴兴地去了当时的高唐县姜店乡农技站。她的一颗积聚已久渴望验证农技知识的心,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归宿。她感觉自己有了用武之地。

她的第一块试验田是自家的棉花地。

她向父母提出想拿自家的地做试验时,父母满口答应了。毕竟刚工作,对作物进行技术指导时万一有个闪失,对父老乡亲不好交代。

那一年正赶上棉铃虫暴发成灾,杜立芝在自家的两亩多试验田里使用灯光和杨树枝把诱杀成虫、适时捉虫、见卵喷药,并针对虫卵摘心打杈。很快,她的试验就有了成果,那年她家里的棉花不仅没有减产,一亩地还比正常年份增产50公斤籽棉。她的父母笑了。村里人都来取经,她的父母说,这是小芝用老师教的办法种出来的,这些办法还真管用呢。杜立芝毫无保留地把棉花种植技术传授给了乡亲们。第二年,杜立芝所在的整个南街村的棉花收成在全县居于榜首。

首战告捷,极大地增强了杜立芝的信心。从此,她开始走进大田,走进她钟情一生的黄土地。

(选自报告文学《情系农民党旗红:离不开土地的杜立芝》 主编:朱桂林 出版社:山东科学技术出版社 个别地方有改动)

杜立芝在人民大会堂前。受访者供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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