卑微如苔 终会花开
——读长篇小说《风雨磐石》
□ 任蓉华
个体的人生际遇,是其所处时代的生动注脚,值得被置于文学的“放大镜”下重新审视。雪归的长篇小说《风雨磐石》以青藏高原上一个村庄摆脱贫困走向振兴为蓝本,用朴实的语言展开双线叙事,讲述了两代人于卑微处起身,在铺陈乡村振兴新图景的道路上踔厉奋发,最终拥抱人生的精彩故事。
小说中名叫玛佶的村庄,曾经满目荒山、荒滩,还有“困顿的生命个体”。“磐石”与“草芽”是两种意象,前者代表了历经岁月淬炼而永葆初心,后者初期柔弱却蕴含着无数可能。作者运用“父亲”黄志远和“女儿”黄梓琳双线并进的方式展开叙述。
作为土生土长的玛佶人,黄志远对村庄有着深沉的感情,年过半百的他不仅殚精竭虑推动花海农庄建设,还不遗余力地为乡村手艺人谋出路、编撰村志。这在没有产业支撑、甚至还背负几十万债务的玛佶村,注定充满艰辛。然而,当村志如愿出版,民俗博物馆建成,小村变身为集花卉观赏、农事体验于一体的生态休闲农庄后,罹患恶疾的黄志远却离家不知所踪。他就像村里烽墩不远处的那块青黑色石头,经风历雨初心不改,饱经风霜本色依然。
小说中的65封信,是黄梓琳写给自己的内心独白。她出身寒微,成长经历坎坷,虽屡遭挫折却梦想不灭,如同玛佶荒山上萌生的草芽,柔弱而又坚韧。在见识了现代都市的光怪陆离后,黄梓琳选择了回乡,不仅参与村志的编撰,还兼任花海农庄的讲解员。玛佶村的巨变,也让黄梓琳联想到了自己,如历经严寒与烈火的草芽,只有将根深扎进泥土,才能更茁壮成长。
小说还刻画了一系列个性鲜明的人物,譬如织匠童师傅、木工老星等传统手工艺人,他们技艺精湛,手艺却无法传承。对此,勇于担当的驻村“第一书记”达昊霖为了让工艺继续流传,让传统手工艺人脱贫致富,开展了大量扎实工作,最终实现了这一愿景。
一个人、一群人,即便卑微如苔花,也终将迎来绽放。《风雨磐石》是一部乡村振兴的文本呈现,亦是经历成长之痛的个体生命顽强自愈的过程。诚如作者在自序中所言:“当时代的春风吹拂每一个乡村,那些曾经被生活的洪流裹挟陷入黑暗和困顿的生命个体,繁衍生息的同时怀着憧憬与希望,凭借辛勤和努力换来生活的美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