布衣诗人谢榛
○ 武俊岭
谢榛吓得双腿发软,扑通一声跪下了,颤声说,任凭大长公主处罚!
处罚?哼,本公主懒得处罚,马上,马上滚出侯府,不要让我再见到你!
谢榛素来知道大长公主的厉害,所以每次见到都是毕恭毕敬,唯恐有什么闪失。大长公主虽然美丽但冷若冰霜的白脸,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压迫,连崔元都惧三分,何况他人。谢榛这次的莽撞,既有酒的驱使,又有狂傲作怪。此时的他真是后悔死了。如果被赶出侯府,将是多么丢人的事情。无奈,他朝崔元望去,希望能够得到解救。
崔元走近大长公主,说,公主,谢榛酒后失德,也属无心之错,你原谅他一次吧。
哼,酒后失德?你们这帮臭男人,犯了错就把责任推到酒上,酒有何错?天天喝酒,就能天天犯错了?
不是,不是!谢先生来府上快一年了,不就这一次错误吗?再说,马上过年了,你把他赶走也不好。京师百官会说京山侯一家没有容人之量。
大长公主一时沉默了。驸马之言,也有道理。驸马平时喜欢结交文士,目的就是为了扩大侯府的声誉。这也是为了巩固侯府地位着想。别看皇帝对外戚一向礼敬,前提是不能有错。稍有不慎,就有破家之祸。建昌侯张延龄不就是一个例子吗?
想到这里,大长公主气儿稍消,便说,仅容你这一次,如若再犯,不会轻饶!
谢谢大长公主!谢榛磕下头去。
大长公主哼了一声,甩袖而去。谢榛头伏于地,身子微动,似在抽泣。
谢先生,起来吧!崔元说。
谢榛似乎没有听见,趴在地上不动。
崔元一使眼色,两个婢女过去,把谢榛拉了起来。
谢榛额头上已有微微的血渍。左眼流出的一行泪,前锋已至嘴角。崔元一时怜悯,劝慰道,大长公主的脾气,连我都怕。人家是金枝玉叶……说完,长长地叹息一声。
崔元这话,让谢榛一下子释怀。自己犯了错,就应该受到惩罚,不管这惩罚有多少侮辱意味。作为一个男子汉,受辱就受辱吧。受辱之后,如果长时间痛苦,那就是小性子了。想到此,谢榛说,谢谢侯爷为草民开脱。是我错了,我不应该走进后院大门,不应该……
别说了!崔元一挥手,制止住谢榛。
也是,如果把错误行为的细节重提,无疑又是错误。
谢先生,我想你是磊落的人,小芥蒂,不必放在心上。以后,你只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,继续读你的书,写你的诗。本侯会全力帮助你的。
谢谢侯爷!
谢榛告别崔元,走出大厅,正好遇到刘佳。于是,谢榛随便对他说,晚上别做我的饭了。刘佳点点头。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