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2版:记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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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童年生活

□ 孙会昌

我老家在东阿县姚寨镇前范集村。如今,我已过知天命之年,但童年时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,童年时的友谊仍铭记于心,童年时的欢声笑语依然常在耳畔回荡。

1978年,我刚上小学一年级,当时是从家里自带小板凳坐,用砖头垒起两个墩子,在上面架一块长条大青石当课桌,两人一桌。学校用墨汁刷黑一块较大的长方形木板,挂在土墙上当黑板,门窗常常漏风漏雨。尽管教室十分简陋,但我们都向往学校,渴望求知。书本只有语文和算术两本,定价共4角钱左右。当时我的书包是妈妈用碎花布缝制的,直到三年级,爸爸才给我买了一个带两个黑色摁扣的绿帆布书包,上面印有“好好学习,天天向上”几个大字。书包里有一个文具盒,两个作业本,一支铅笔,一把削铅笔用的转刀,一块橡皮。文具盒是铁皮制的,盒盖上印有南京长江大桥的图案,盒盖里面印有乘法口诀表,上课时掀开盒盖,随时能看。铅笔只有写秃了,才舍得削一次,橡皮也是用到手捏不住时,才去村合作社里买块新的。

那时候,家庭作业不多,一般是在自习课上就能完成。上体育课就是练立正、稍息、前后左右转,齐步走、跑步走和广播体操。上音乐课的时候,老师会把歌词写在黑板上,再一句一句教唱,至今我还记得学的第一首歌曲是《大海航行靠舵手》。放学回家,若是大人们去生产队参加劳动没在家,还锁着大门,我们就把上学时自带的小板凳放在大门口,趴在上面写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。写完后,同学之间对对答案,互相听写听写,就自由玩耍去了。

当时,校园里有个乒乓球台,球台是用砖头石块垒起来的,台面是用整砖铺就的台面,台中间立有一排整砖就当作球网了,球拍是家长用薄木板自制的,虽然简陋,但一下课,同学们还是打得热火朝天。考卷都是老师用蜡纸刻版油墨印刷的,考完试后学生的手肘都被油墨染得黢黑。记得二年级时小学统考,考卷上有一道题:你感觉最幸福的一件事是什么?同学们都交了答卷,一位外来的监考女老师站在我身旁,看我迟迟不会答,还不舍得交卷,便轻声说了句:“你在学校上学感觉是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?”我如梦初醒,匆匆写上了答案。

我们做算术题时,都是用写完了的作业本的反面列竖式。到了三年级学珠算,就用自带的算盘学会了加减法。

尽管那时候没有什么运动器材,但我们的课外活动非常丰富。放学后,我们在校园里跳房子、滚铁环、弹玻璃球、跳皮筋、摔四角、捉迷藏、丢手绢,有时老师也和我们一起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。

那时候,生活普遍不富裕,大家没有什么零食。家家户户都是用灶台大锅做饭,熬玉米粥时黏在铁锅四周的干粥,用锅铲铲下来,就成了香香脆脆的锅巴,装在衣服兜里,玩饿了顺手捏出点来吃上一口,满足而又得意。

当时,蔬菜、水果几分钱一斤,一盒火柴2分钱,一斤猪肉7毛4分……进了合作社说买“一毛找”的香烟,售货员就会拿盒鹊山牌的香烟递过来,交上1毛钱,再找给1分。

那时,有自行车的家庭不多,人们出行基本上靠步行。1983年,我上初中时,父亲才给我买了辆二八永久牌自行车。永久可是名牌,当时有句顺口溜:“永久牌,胜利胎,又蹬轻来又出快。”当时永久、大金鹿牌自行车是最流行、最时髦的交通工具。

那时,男生一般是上身穿深蓝色两兜布褂子,下身穿青涤卡布裤子,脚穿一双解放鞋或白力士球鞋;女生上身穿红灯芯绒外套,下身穿一条黑蓝布裤子,脚穿方口黑布鞋,头系两根红头绳,走起路来两根小辫一甩一甩,好像跳起了舞蹈。

村里刚通上电时,只有村党支部里有台17英寸的黑白电视机,晚上搬到门口,村民自带凳子看到电视里出“雪花”,才各自回家安歇。村里没通电之前,我们晚上常在煤油灯下看《洪湖赤卫队》《刘胡兰》《闪闪的红星》《大闹天宫》等小人书。尽管是借着昏暗、微弱的光线看书,但那个时候戴近视眼镜的人却很少。

童年是一本陈旧发黄的相册,记录着我们那一代人的酸甜苦辣;童年像一列老式火车,装满了我们那一代人的玩具、糖果、友谊和欢乐,我们的童年也是那个时代的缩影。如今每每回想起来,心中都会感慨万千,对现在的美好生活也更加生出珍惜之情。

2025-03-12 2 2 聊城晚报 content_66180.html 1 我的童年生活 /enpproperty--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