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到七夕唱大戏
一位九旬老人的记忆
□ 文/图 翠薇
七夕节,又名乞巧节,2006年5月20日,七夕节被国务院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。
8月19日,90岁的陈孝忠戴着老花镜,正在家读书,笔者跟他聊起来七夕的话题。笔者问他,您从前过过七夕节吗?陈孝忠说:“没有。俺老两口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结婚之后才相互了解,到今天谈了73年的恋爱了。”说完,陈孝忠哈哈大笑起来,他的老伴也呵呵笑着。
一年一个七月七,天上牛郎会织女。据陈孝忠讲,他年轻时,在平原省濮县(现已撤销,即今河南范县)居住,每到七夕节时,县里就唱大戏《鹊桥相会》,那时唱戏都贴大海报宣传,用彩纸书写,五颜六色的,写上主演是谁,什么节目。在县城里张贴,也去农村贴。
大戏的内容是,从前有个穷孩子牛郎,从小没有爹娘,哥哥对他很好,但是嫂子虐待他,牛郎经常缺吃少穿。舅舅给他们分家,说爹娘留下的东西一家一半。在舅舅面前,外甥媳妇不敢说话,舅舅心疼二外甥,还偏向牛郎,分给他好地。
其实牛郎放的牛是一头神牛。回家路上这头牛就和牛郎说好了:今天舅舅来分家,会分给你不少东西,你啥也不用要,就要我。牛郎很听话,回家就给舅舅说只要老牛,气得舅舅骂他:“牛郎啊牛郎,老牛都老了,还要吃草。”舅舅管不了牛郎,只好任由他去。牛郎牵着老牛出了门。牛大喊一声:“咱走啦!”老牛拉着牛郎就上天去找织女了。院子里的舅舅、哥哥、嫂子都仰头看得目瞪口呆……
这出戏很热闹,众人拍手称快。老百姓也偏向受屈的人,很多人看完戏就流泪了,回家路上还相互讨论,认为牛郎从此以后过上了好日子。
“该叫舅舅收拾牛郎的坏嫂子。”
“好人有好报,天女下凡救牛郎。”
“那些喜鹊真好,用身体搭成一座彩桥,让牛郎织女相会。”
以前老人都说,七月七那天下雨才好,牛郎织女见面就抱头痛哭一场。
陈孝忠豁达开朗,刚出了一本《岁月回眸》,这书是自传体,回忆自己一生的重要大事,花了一年半时间写完。退休多年的陈孝忠一直没有闲着,喜欢读书、写诗,很多年前就是聊城市诗人协会的顾问,为诗人协会作出很大贡献。现在,他与一群志同道合的老朋友编辑一个刊物叫《晚晴》,每一本他都认真组稿、校对。目前已经出版了15年。
陈孝忠说,他今年90岁了,有好几个没想到:没想到俺老两口都活过了90岁;没想到,这辈子出了8本书;没想到,到晚年还能享受到如此美好的生活。
笔者跟陈孝忠聊天的空隙,坐在他旁边的老伴看见陈孝忠的衣服不够周正,就走过来帮他整理。这一幕恰好被我拍了下来。陈孝忠说,他没过过七夕节,但是他们夫妻俩的日常已经诠释了七夕节的内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