◇ 张金芳

那天，我在街上闲逛，突然下起雨来。看着雨没有停的意思，我忽然想起一位朋友就在附近，决定去她家借把伞。

快到朋友家的时候，我看到小区门口有对夫妇在卖炸鱼，想起朋友曾夸赞过这里的炸鱼好吃，便决定给她买点儿。

“来啦！”见我走近，女摊主热情地打着招呼。“来一公斤黄花。”我冲她笑了笑。女摊主一边答应着，一边拿起一个锃亮的不锈钢夹子，麻利地夹了几条预先炸过一遍的黄花鱼，放在秤上称了称，又加了一条。男摊主已经把油烧热，接过鱼炸了起来。等着的工夫，我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对正在忙碌的夫妇。女摊主个子不高，瘦瘦的，大概是长期风吹日晒的缘故，皮肤有些黑。男摊主话不多，脸上的笑容纯朴和善，背有些驼。夫妻俩衣着朴素，却干净利落，将小摊也收拾得非常整洁，让人放心，怪不得朋友喜欢这里的炸鱼。

“天气不好怎么还出摊？”看着雨越下越大，我忍不住问道。“养家呗，要是一刮风下雨就不出摊，一家人吃什么。再说下雨天大家都不愿意做饭，买炸鱼的人倒多！”女摊主是个健谈的人，她告诉我，这个炸鱼摊看着不起眼，但这些年老人看病吃药、孩子上学、人情礼往等花销，全指望它呢。去年，儿子大学毕业后应聘到一家医院工作，刚开始上班工资不高，所以他们想多攒点钱，给孩子在城里买房安个家。“孩子结婚，在城里没个房怎么成？”丈夫憨厚地笑了笑，在一旁搭腔。

鱼很快就炸好了，男摊主麻利地撒上调料，再用纸包好。女摊主把要找的零钱递给我，笑笑说：“下次再来！”

忙活完，见天有些凉了，女摊主拿起一件衣服披到男摊主身上。看着这对相互关心的夫妇，看着这个在风雨中飘着香味的炸鱼摊，我忽然有些感动，是坚定的信念造就了这对夫妇的勤劳，是乐观的心态赋予他们淳朴的笑容。